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圈子里为人师表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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搬家是个体力活儿,尽管没什么大件,但每次搬家,一箱又一箱,形形色色的书,都让我发愁。

我顺理成章的,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陆然,这个让小兔都赞不绝口的,体育老师。

周末的前一天,我差不多把家里收拾妥当。有些玩腻了的小怪兽,还有些过时的衣服,都通通装进垃圾箱里,扔到楼下。不同季节的衣服,叠整齐放好,分类装进纸箱子里,在客厅堆成一排。

我们这些寄居在陌生城市的外来客,很少会买实用的大件家具。倒不是不想买,而是不敢买。

那些搬家时带不走的东西,就和忘不掉的回忆一样,只会越积越多,最容易让单身女人,在往后的日子里,怅然若失。

房东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,大概对我这种租客,也早就司空见惯。连当月的水电费,大叔也懒得过来结算,只略微交代了几句,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关窗关电,钥匙什么的,留在客厅就行。

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,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恶意。房东的大度,也只是因为,他那里还有我一个月的押金。我从没开口要过,他当然也没打算给。

 

从决定搬家的那天晚上,我就要了陆然的联系方式。

这个英明的决定,在周日上午,很快派上用场。

新租的房子,在公司附近,走路二十来分钟路程。这个小区是个新楼盘,新的花花草草,新的保安和物业,还有屋子里新鲜的甲醛,一切都是新。当然,和之前的老破小相比,房租也新的理所当然。

我也是在看房时,偶然站到客厅窗口,才发现从这个房子的某个角度,竟然也能看到江边。虽然由于距离太远,宽宽的江水,早就变成了一条线,我还是当即就决定租下。

尽管我对这个城市没什么感情,对这条本地人奉若神明的江水,也没什么感情。

我的确是稀里糊涂,就给自己接下来一年的住所拍了板。直到现在我才明白,原来我这么做,只是因为,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,让我感到熟悉的,只有这条江水了。

 

收拾完毕,我把自己也洗刷干净,直接打了陆然的电话,铃声刚想就接通了。

体育老师就是不一样,放着周末的大好时光,竟然不睡懒觉。

我说,陆老师,现在有空没,想麻烦你来帮我搬家,事成以后,有好礼相送哦,你懂的。

陆然的声音,说不上惊讶,也说不上平淡,哎呀,是晨姐呀,搬家当然没问题,礼物就不用啦,等我5分钟,我现在过去。

上次鞋底坏了,让陆然送我回家,地址他是知道的,我也就不用废话,说了声回见就挂了电话。

其实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,谁高谁低都算不得什么好事,我向来讨厌妄自菲薄的男人。那些为了下半身甘愿做舔狗的家伙,实际上并不招人喜欢。

女人喜欢的,从来都是不卑不亢,互相平等的交流。

我本打算把东西,分成两部分。成箱的部分先拉走,第二趟回来,再把琐碎的东西一次拉完。

不过陆然一看到我的车子,就不住的摇头。

我说你咋了,看不起姐的小破车吗?

陆然倒是坦率,直接开门见山,不是啦姐,你这个车,能装的东西太少,不如用我的车吧,一趟就能装完。

顺着陆然手指的方向,果然有量黑色的车子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《后会无期》里,三叔贾樟柯的座驾,上世纪的老桑塔纳旅行版,车屁股长的吓人,的确很能装。

我能记住这辆车,主要还是因为贾樟柯的演出,太过精彩,加油站那一段,是整部电影里,我最喜欢的部分。

贾樟柯对冯绍峰说,我给你一个忠告。

冯绍峰说,我也给你一个忠告。

贾樟柯生气了,你这就是抬杠,你想清楚了吗,你给我忠告?我给你的忠告倒是真的,汽油车,不能加柴油。

 

陆然一次抱起三个箱子下楼,让我忽然就有个,莫名其妙的想法。他抱起小兔的时候,应该也是这番模样吧。这个姿势,没有任何女人能抗拒的了,可惜,我从来没有尝试过。

陆然把车子后座放倒,果然把我的东西放完,还空余了一小半。忙活了小半天,我们把所有东西拉到新小区,再从楼下搬进新房子里。

把最后一摞书搬到卧室,顾不上灰尘,我直接大字型躺在床垫上。陆然坐在飘窗上休息,一直看向窗外发呆。那个位置,能看到远处的江水。

也许这个男人和我一样,也是这个城市的过客。过客都是孤独的,而且只在疲惫的时候,这份孤独才会显露出来,同类人都会明白。

趁着飘窗上的男人不备,我悄悄起身,坐到他的身后,一点一点靠上去。

一想起陆然抱起箱子,我就觉得,说不出的遗憾。之前我觉得娃哈哈和脉动,放在一起不合适,那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。男女之间,没有永远的合适,也没有永远的不合适。

到底合不合适,荷尔蒙说了才算。

如果把脉动横放,娃哈哈立在脉动瓶身,那也是挺合适的。

 

我说,陆老师,这里有一个27岁的礼物,你要不要拆开看看?

陆然听到我的声音,可能被悄无声息的靠近吓到了,忽然浑身一震,一下子从飘窗上坐了起来,退的远远的,把我也吓了一跳。

我说你干什么?一惊一乍的,我还能吃了你吗?

陆然满脸通红,作势拍拍身上的灰,晨姐,我明儿还得上课呢,先走了哦,拜拜。

说完话陆然转身就跑,我起身追上去,边追边喊,你这算什么?都到这份了上了还要走,还算是个男人么?

陆然始终没有理我,一幅百米赛跑的架势,风风火火的向前冲。

我刚追到客厅,房门已经砰的一声,从外面撞上,我忽然就醒了过来。

上一次我如此决绝的离开,对面的人也是个老师。不一样的地方在于,我不是空手离开。

走的时候,我手里还拿了条裤子。

 

五分钟以后,我收到一条短信,发信人当然是陆然。

大概他也觉得,这样的离开,让彼此都不太体面。

短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,对不起啊晨姐,你们字母圈玩家,太可怕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。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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