偶遇公园里打野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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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北京出差的当晚,刁姐张罗的野男人,如约来和我相见。这男人好死不死,和桓桓一样,戴了金丝边眼睛,有事没事还摘下来摸索一把,强调自己的优雅。
可惜到了床边,刚摸完眼镜的手,随意脱了衣物扔在地上,瞬间暴露了粗鲁的本质。
优雅浸透在骨子里的男人我都见过,何况装出来的冒牌货。我把冒牌货逼到床角,狠狠发泄心中堆积已久的不满,还有不甘。
野男人本没有错,错的人一直躲在魔都的出租屋里,不敢见我呢。
长椅后面的草丛里,很久都没有笑声传出,倒是有女人喘息的声音,越来越大,直到最后有男人也重重哼了一声,旁边树上的鸟都被惊飞了几只,公园终于又回归平静。
没过多久,一个男孩掺了女孩的胳膊,从树丛角落冒出来,竟然还穿着校服。看来是附近高中,正在读书的苦命鸳鸯。两人各自对着屁股拍拍打打,有说有笑的走了。
只是女生后背沾了几片树叶,在一阵抖动下幸存,就这么挂在浅蓝色的校服上,莫名的让我发笑。
两人还没走远,老海从迎头的方向跑了回来,呼哧呼哧的,老远就能听到喘气声。
我远远地对着老男人打手势,把手指贴近嘴唇吹气,让他不要声张。老男人见我神秘兮兮,跑过来强压着呼吸问我,怎么了怎么了?
我指着前面那对鸳鸯,忍不住笑出声来,看,树叶还在呢,哈哈。
好像我说话声音有些大,男生忽然回头看过来,眼神迷离,转身挥手,扫了扫女生后背,手起叶落,又快又准。
年轻就是好啊,老海跑了五公里的时间,这小男生差不多也折腾了这么久,反应还能如此迅敏,是个人才,这就是宝贵的青春呀。
老男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,慢慢平复下来,追着我问,树叶怎么了?
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,这树叶都弄到后背了,你还不明白?
老海继续摇头。
我忽然想起,上次在老海家厨房,趁老男人做饭的空档,我也系上围裙,要挟老海,体验了一把别样的厨房戏码。结果饭菜上桌,要么咸到齁,要么淡到没味道。
呐,果然男人年龄大了,稍微运动运动,连脑袋都会不好使。
我直接起身,拉住老海,穿过旁边的树丛。不看不知道,一看吓一跳,果然内有乾坤。
树丛后面有一片小竹林,竹子前面周围有一圈灌木遮挡,中间刚好有片空地,一块石板恰好放在空地中央,当真风水宝地呀。
我弯腰伸手摸了摸,石板竟然还是温的,带着女人淡淡的体香,还混着股腥臭味。男性自古传下来臭男人的名号,可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我抬头叫老海,来,摸摸看?
老男人伸手摸了一把,表情夸张,不住的点头。一幅《举起手来》里,日本鬼子小头目被炸飞前,说“搜地嘶奶”的模样。
如果我再年轻十岁,此情此景,必然会效仿一番。只是,女人一旦到了奔三的年纪,经历过许多事,见过许多人,早就对野外没了兴趣。曾经第一次陪我,在野外纵情燃烧的汉子,我早就忘记了他的名字,连长相也忘记了。
时间能教会女人很多事,第一件事,就是要懂得爱惜自己。我这刚出差回来,还没来得及回家洗澡呢。
老海低头摸着地上的石板,忽然抓住我的手。太阳差不多落山,四周黑漆漆的,外面的声音竟然一点都听不见。不知道是被黑暗压住,还是真的没动静。
我用力把手挣脱,老东西,你想干嘛?我该回家了,明儿还得上班呢。
老海的声音竟然有点颤抖,晨儿,求你了,别走。
求你了,圈里有很多男人,曾经对我说过这三个字。无一例外,都被我直接拒绝。大家都活的不尽如意,为什么总想让别人迁就呢?
我站起来,慢慢整理衣服。和老海之间,即便是拒绝,也不能失去体面。
我说,只要答对我一个问题,我就答应你。
树上骑个猴,地下一个猴,一共几个猴?
老男人起身,忽然抱住我,不用答了,只有一个我,我就是你的猴儿。
小区门口,一大帮卷发阿姨成群结队,在门口的空地上跳舞。队伍旁边的地上,有个巨大的黑色音箱,正在放筷子兄弟的小苹果。
拒绝了老海一起上楼的提议,我拉着行李箱,操着小碎步慢慢走。回家的感觉,真好呀,很快就可以躺在浴缸里,舒舒服服泡个澡啦。
门卫室的保安小哥,朝我微微一笑,嘴里嘟囔着什么。身后小苹果的节奏太强,根本听不清,我也点头微笑,回了个招呼。
没走几步,保安小哥竟从窗户里伸出头来,大声喊,姐,你衣服后面粘东西啦!
头也没回,我拉起箱子,高跟鞋踩得咔咔响,全速奔跑逃离。
说真的,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某种动物,
可恶的猴子。